足迹
堂姐是啥意思
登录
关灯
护眼
字体:

第5章 算账(第1页)

“你这丫头借这么多钱做什么?你爹和你娘知道吗?”他又自言自语,“想来是不清楚的,你是不是怕被你爹娘骂,所以带着他们来我这儿了?”徐仁从始至终还没有想过,为什么徐满会知道他们住这儿。“大伯,不是我,是堂姐借的钱,我……奶不愿他们带走堂姐,和他们讲是我借的钱,他们要把我买到翠微楼,大伯,我我……”她说话断断续续。但叙述出的内容完整。她一个姑娘被这些壮汉围着,本就显得可怜,如今说出实情,更是令周围不少人心疼,看向徐仁的目光带上了鄙夷。徐满怯生生看着徐仁。“怎么可能!”徐仁当即反驳,尤其感知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,因着秀才的身份,他出门在外,旁人不说尊敬有礼也是客客气气。自他考中秀才,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气!他那弟弟究竟是怎么养女儿的?养的这般无礼莽撞。“徐满莫要污蔑你堂姐,轻柳是我细心教养出来的,她怎会做这种事情?”徐仁还要辩驳,被成雄打断。“呵,白纸黑字写着呢。”成雄不慌不忙拿出怀中的纸,“听说你还是个秀才?识字吗?看清楚了,这三个字是不是徐轻柳。”“我没空听你们啰里啰嗦家长里短,还钱!还不上钱,我便把这两个都卖去翠微楼。”他一手拽着徐满,一手拽着徐轻白,拽着徐满的手明显轻了些。“你们莫要和徐满一起糊弄我,当我是三岁孩童?我女儿是怎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。”“那你跟我们去官府?看看这事是真是假。”成雄不废话,作势就要让两人架住徐仁。徐仁这才慌了。“去官府做甚,我好歹是个秀才,你们这般折辱我?徐满?!还不说实话,欠钱的究竟是谁?”他威胁。却是没想到,人群中传出一道声音,“大哥。”徐义挤出人群。“轻柳欠的银子,你和娘把小满牵扯进来?”徐义声音怒极发颤。他们一路追到县城,又多番询问这才找到这里。瞧着徐仁身后的院子,徐义心中苦涩,他竟不知,他们徐家在县城还有这么一套院子。“我们把徐轻柳带来了,还请放了我们小妹。”徐大粮高声,也是这声人群散了些,给他们兄弟俩让出路,两人带着徐轻柳走到最前。“这是徐轻柳?长得倒也不错。”成雄问了声,余光瞧着徐仁父子的反应,接着松开了徐满。“滚吧。”他骂了声,空出的手登时抓住徐轻柳,徐轻柳反抗,挣扎中她怀中的铜镜滚落在地,刚好滚到徐满脚旁。“我的镜子!”她爆发出的力量惊人,生怕徐满夺走似的,忙捡起铜镜。那镜子一出,徐满浑身一颤。这动作也惹恼了成雄,成雄令人绑住徐轻柳。难怪……徐满心里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。徐满瞧着牢牢抱着铜镜的徐轻柳,心中了然,清楚了徐轻柳缘借羊羔利的原因。徐大粮徐二粮,一个把徐满护在身后,一个查看徐满身上有无伤口。“大哥二哥,我没事。”徐满安抚两人。“是哥哥们没本事,没护住你,平白让你替别人受难,我和老二想好了,今天回去,我们就劝爹分家。”“爹不答应也得分!”不然,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别的事儿,今儿替徐轻柳受难,明儿说不准就要替她去死!兄妹三人在这儿温情,徐轻白和徐轻柳催着徐仁给钱。“那钱真是你欠的?”徐仁质问徐轻柳。“爹,这事儿不重要,你快救我和哥哥。”徐轻柳不耐烦,不过一百两银子,她爹用这样吗?再说了,她又不是拿银子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。今早韩大哥可是送了她一条项链,那么漂亮,她从未见过那样式的项链。“家里哪儿那么多银钱?”徐仁被徐轻柳蠢到,“一二十两,我都能拿出,但那是二百多两银子!”“你借那么些钱做什么?”“找二伯要,家里刚卖掉一批粮,他手里有钱。”徐轻柳理所当然,“你们与其抓我和我哥,不如抓他们三个。”徐轻柳看向徐满处。徐轻柳声音还未落,周围响起不少声音。“我今儿算是长见识了,有人能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。”“自己欠的钱,让自己堂兄妹还?倒了八辈子血霉和他们一家做亲戚,还秀才呢。”“瞧瞧他们穿的,不像一家人,倒像是主人家和下人。”“下人还有月钱呢。”“……”“闭嘴!”徐仁憋红了脸,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这么丢过人。他让成雄、徐义等人进院,关严了院门。却是不想,成雄等人进来后,绕着院子走了一周。“卖了这院子不就有钱还我们了?”徐仁眼中一惊!“怎么?不舍得这院子?那我们只好把你闺女儿子卖给翠微楼老鸨。”许是折腾了一晌午也厌烦了,不等徐仁回答,他让人带着徐轻柳和徐轻白就走。眼看他们又要离开小院,徐仁忙上前拦住,“我卖!你们给我几天,等我凑够银子,我给你们送去。”“三天时间,三天凑不够银子,你儿子和女儿就别要了。”“好!”徐仁咬牙。成雄没放徐轻柳和徐轻白,只答应这三天内徐轻柳和徐轻白不会出事,至于过了三天还没拿到银钱……成雄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满,这丫头就这样把浑水泼了回去,真是有意思。送走成雄等人,徐仁瘫坐在地上。双眸瞧着眼前的房屋,他辛苦一辈子……没了,什么都没了,都怪徐满这个丫头,既已卖了她,跑什么跑?净给他们惹麻烦。“这院子什么时候买的?爹娘知道吗?”徐义盯着徐大郎缓缓开口。“与你何干?”徐仁没好气,“真是个扫把星,带着你女儿儿子滚出我们家。”他靠着农妇搀扶站起,打开院门要把他们赶出去。“大伯一个月是八百文钱,一年约莫十两银钱,堂兄每年要交五两银子的书塾费用,这便花去大伯一半银钱,这院子……怎么也要一百两银钱吧?”“大伯八年前才去书院教学,八年的时间攒下这么些银钱?”徐满不急不缓,一笔笔算着。“且家里还未分家,我家八成的银子都要交给爷奶保管。”说是八成,实则九成九。徐满继续,“大伯一家不需要把钱交给爷奶吗?”徐义三人视线落在徐仁身上。“你怎知我一年只赚十两银子?”徐仁眼神闪躲。“我是八年前才在书院教书不错,可我早早就中了童生和秀才,你莫不是觉得,你一家只能靠种田赚钱,旁人便都只能靠种田才能赚钱?”“我只是随口说说,大伯这么较真做什么?爹,大哥二哥,我们走。”“嗯。”几人离开徐大郎家。回村的路上,徐满问,“爹,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办?”大哥二哥说分家没用,要分家,还要爹点头,倘若……倘若这般,她爹还要愚孝,她便带着大哥二哥和娘离开徐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