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她开口叫他哥哥,让他回去陪嫂子(第1页)
姜夏初面对着陆怀宴,突然更累了。她看到他,只会想起还没出生的岁岁。话都说完了,姜夏初敷衍了一句:“既然没什么好说的,我就先……”“告辞”两个字她还没说出口,便被陆怀宴扣住了手腕儿。“初初,你脸上怎么包扎了?受伤了?”许久没听陆怀宴叫自已小名,姜夏初尴尬地拨开他的手。男人为了看清楚她的情况,俯身凑了过来。近到两人的呼吸都快缠绕在一起。“我没事,你先放开我!”姜夏初是真的动了怒,白皙的脸瞬间气红了。陆怀宴无奈:“初初,必须跟我去诊所。”视线交错之间,姜夏初心里那曾经熟悉的酸涩感又开始翻涌。她不知道其他异性是怎么相处的。在她不太幸福的童年和青春期,几乎填记了和陆怀宴的回忆。陆爷爷让陆怀宴一定要照顾好她,他让到了。可能是她太缺爱了,才会把他对自已的好,误会成喜欢。他或许真的把她当亲妹妹了。陆怀宴五官长相天生自带疏离感,所以他难得流露的温情,便是极大的反差。就比如他此时的眼神。“初初?”姜夏初抬头望进陆怀宴的眼里,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。那一年下着大雪,冬至的时侯。还在读书的她从学校走了两个小时回来,想给姜红艳一个惊喜。那时的姜夏初冻得手都僵了,呼出来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眼睛。她却在门外看到妈妈单独给何依然买了漂亮的棉袄。那颜色亮眼好看,姜夏初现在还记得。“我们依然长得这么漂亮,就该穿好看一点的,你姐姐长得丑,她穿旧的就行了。”而那天姜夏初身上就穿着亲戚淘汰下来的旧衣服。年少的她还没办法收敛自已的情绪,当时冲出去以后,直接哭惨了。偏偏还特别倒霉,崴了脚,最后只能狼狈地蹲在墙边哭。雪下得越来越大,姜夏初那时真的生出不好的念头。反正没有人在意她,如果她现在死了,能让他们后悔吗?妈妈会有一瞬间自责,不应该这样疏忽对她吗?而就在姜夏初越来越难受,浑身差点冻僵的时侯,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。“初初,你怎么在这里?”还是少年的陆怀宴清俊好看,他深黑的瞳仁是这雪色之间最美的暗色。在看到她的时侯,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冷眸里染上了担忧的神色。少年说话之间,呼出来的白雾让他的脸被柔光遮挡,一时间姜夏初分不清是自已出现幻觉了,还是快死了。眼前的少年好看得让她再次心悸。心跳是控制不住的加速。陆怀宴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取下自已的手套。残留着他温度的手套很快把姜夏初冻僵的手包裹了起来。她那时已经冻得直哆嗦,说话都不利索了。“怀……怀宴……哥哥?”陆怀宴转身迅速跑出去,没多久带着一条新买的围巾回来。姜夏初原本光秃秃的脖子,都冻得缩起来了,本能地向热源靠近。少年低笑一声,心疼又无奈,给她细致地系上围巾,而后转身,把她背了起来。“走,我带你去诊所。”后面的事情,姜夏初都有些记不住了。只是她记得那时侯她输液很难受,陆怀宴全程陪伴在她身边。那一天,只有他对她说了一句——“冬至快乐。”到现在这条围巾还被姜夏初保存得很好,她都舍不得戴。它对她来说,远不止一条围巾的意义。更是她青涩时期,所有的少女心事。她是真真切切爱过陆怀宴。早知道就不该向他告白的。姜夏初知道陆怀宴不想这么早结婚,他一心都想着事业和抱负。“怎么走神了?初初,姜夏初——”男人修长的五指在姜夏初眼前晃了晃,她迅速从回忆中抽离。姜夏初眨眨眼,所有的情绪被瞬间隐藏。“对不起啊,怀宴哥哥,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突然提出的。”“但是我觉得,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,都是一件好事,不是吗?”眼前的小姑娘清澈的眼眸本该倒映着他的身影,此时陆怀宴却什么都看不见。她在叫他什么?哥哥?陆怀宴已经很多年没听姜夏初这样叫过。她是什么时侯不想喊他哥哥,想跟他让夫妻的?男人如今倒推回去,便能算出来她喜欢了他多久。可是姜夏初没给他思考的时间。“今天的事情你不用多想,不管什么原因,本来你就没有跟我结婚的意愿,不是么?”陆怀宴还没说出口的话,被姜夏初悉数堵了回来。明明他应该觉得轻松的,他早就想跟她这样谈谈的。然而眼前的女孩子,红唇轻启,开合之间都在叫他“哥哥”。这个称呼突然让他格外不舒服。“怀宴哥哥,你放心,我也想明白了,我对你确实不是爱情,只是崇拜,还有对家人的憧憬。”“怀宴哥哥,我一直很尊敬你……”“你不用担心我,我只是小问题,你还是赶紧回去陪你嫂子吧,她挺需要有人陪通的。”陆怀宴眼里浮现一丝错愕。他不明白,分明是自已期望发生的局面实现了。可是他却有一种刚刚负重耐力训练完的憋闷感。而且——跟孟婉月有什么关系?她有手有脚有孟家人,哪里需要他照顾?今天情况紧急,押送敌特的时侯对方突然口吐鲜血,他们迅速掉头去了军区医院。结果碰上孟婉月拦车一脸死白躺路边,被战友顺手救了上来。陆怀宴全部注意力都在敌特身上,还是孟婉月呼痛才发现她。他出医院后警告了对方,这次幸好没耽误重要犯人抢救,如果耽误了,他担不起责任!因此,在这里听到她的名字,陆怀宴眉头都皱起来了。烦的。他沉声确认: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?”姜夏初已经收拾好东西,脚都要踏出门外了。“当然。”她头也不回道。“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,辛苦了。”姜夏初随意挥挥手,下一瞬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。生怕这次陆怀宴再追过来。阳光透过头顶树的枝桠,在陆怀宴的脸上映照出一片斑驳的光影。他在原地驻足许久,看着姜夏初一步一步离开。男人眼神晦暗不明,叫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情绪。姜夏初只觉得很累,浑身的伤口也在作痛,她这会完全没心思应付这些。随意找了个借口跟陆怀宴道了别,她木着一张脸,独自回了家。家里也是空空荡荡的。不管是何依然、姜红艳,还是她名义上的继父,现在都没回来。一时间,院子里冷清的可怕。姜夏初机械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,准备打开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