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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安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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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正义状师?(第1页)

慢斯条理的整理好衣裳,沈安才正色道:“在下在京城之中游走,素来听闻世子殿下有能言忠厚、知法明理之能,对于审案判案更是无比热衷。”皇甫仁轩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。这般表述,倒像是在夸赞自己,而不是在羞辱。“但是,为何世子殿下要对眼前的案件视而不见,愿意忍受面前这个狗官的蒙蔽,就此离开?”沈安这句话像是晴空霹雳一般,响彻京兆府内外,把赵程整个人给雷得外焦里嫩。完了!赵程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。皇甫仁轩眉头也紧紧皱起,有意无意的目光扫过赵程,淡淡问道:“哦?是吗?不知道是什么案件?”“就是京兆府尹之子赵宝坤,当街强抢民女反被打后,赵程以权谋私,羁押沈府二小姐一案!”沈安抢先开口,抓着重点说了个遍。这下,皇甫仁轩看赵程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。“既然有案,那为何赵大人不想着断案,偏偏想着要让本世子离开?难不成,真如此人所言,赵大人以权谋私?”“岂敢岂敢……”赵程讨饶般连连告罪,心中却是把沈安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!“世子殿下,下官或许是卯时起身,头脑尚未清醒,一时之间竟然连这般要事都给忘了,请世子殿下勿怪,下官这就升堂断案。”众目睽睽之下,又有这勤学好问的好奇宝宝皇甫仁轩在场,赵程是彻底被沈安架到火架子上烤了!没有办法,赵程只得硬着头皮重新又回到了公堂之上。皇甫仁轩脸色稍稍缓和,负责记录的师爷连忙将一把造型精致的长椅摆在一侧,临时当作旁听席位,让世子上座。待敲响惊堂木后,衙门重开。沈小路等人依旧被拦在了衙门之外,只能伸长脖颈,驻足向里观。有世子殿下的人气加持,越来越多的百姓被衙门前的热闹景象吸引而来。“那不是那个败家子沈安吗?难道这个败类终于栽在这里了?”“该,赵大人明察秋毫,一定能帮我们把这个败类给绳之以法,不再为祸我们百姓了!”“世子殿下也在,世子殿下一定要帮我们向这个沈安出口恶气啊!”“……”衙门外七嘴八舌,听得沈安汗颜。都怪前身不着调,尽管家里有钱,可偷看城东寡妇洗澡,当街调戏良家妇女,强抢郊外民田,一件坏事都没少做……“肃静!”“堂下何人,有何冤屈如实报来!”惊堂木重重拍下,此时的赵程,又重新换成了之前那铁面无私的模样,一脸坚毅的坐在府尹大人高座之上,似是满身正气。倘若沈安亲眼见过这人是如何讨好世子的,或许也会被此人迷惑。“在下身为林清儿的辩师,理当上承王法,下应民意,若在下不能替清儿小姐讨个公道,于天理何,于王法何!”“因此,在下要为林清儿击鼓鸣冤!要为一个弱女子讨回本该属于她的公道!”沈安一马当先,精气十足,一番话说完,众人都愣住了!这是那纨绔败家子沈安?这妥妥的就是个正义状师啊!赵程脸色越发难看,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。自前朝开始,民间便有状师这一职业,来替陷入官司的人解决诉状。沈安作为林清儿的状师,于法并无任何不妥。可赵程却如鲠在喉一般难受,这小子太能诡辩,刚刚就让李立虎吃了哑巴亏,现在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对付他呢!皇甫仁轩在一旁看着沈安,见他正义凛然,说的又头头是道,摸了摸下巴,眼中神色流转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“啪!”“传被告,林清儿上堂!”赵程一声令下,林清儿很快被两名衙役押着带至堂前。一头秀发已经有些许凌乱,脸色也有且憔悴,只是精致的脸庞上英气未减,自有一番风骨藏在娇躯之中。眼见二姐憔悴的小脸,沈安心疼不已,想要上前关心。可是一想到现如今的身份,他却只能硬生生止住脚步。林清儿被带到堂上,两名衙役大手猛然发力,原本武力高强的林清儿一时不查,竟然被按住,跪倒在地。噗通一声!林清儿轻声痛哼,显然是双膝吃痛。混蛋!沈安攥紧了拳头,双眼猩红瞪了两名衙役一眼。他二姐何时受过此等委屈?!但这是审案的流程,二姐没有功名在身,下跪是正常程序,他必须忍!“堂下下跪者……”“且慢!”就在赵程开口之际,沈安大喝一声,竟硬生生骇住了即将落下惊堂木的赵程。赵程与皇甫仁轩皆抬起头来,眼神诧异的望着沈安。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开堂审理了,这小子为何还要阻拦?“你还有什么话想说?”赵程深深叹出一口长气,十分不耐烦的看着沈安。自从答应世子殿下要重开公堂审理林清儿一案之后,他感觉自己像是钻进了一个圈套一样。“既然是要重开公堂,断案判决,那为何不见原告,只有被告被你强行按倒,跪在地上?”“王法何在,真理何存?”沈安怒气冲天,望向赵程的眼光之中满是怒火。不过赵程却免疫了他的目光,能从寒门一步一步做到这京兆府府尹的位置,他也是一个心思缜密之辈。心中默默思索一阵,赵程随即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偏堂记录案宗的师爷。后者会意,立马起身离开,直奔门外而去。待师爷走远之后,赵程才轻轻咳声,缓缓开口:“原告赵宝坤被林清儿殴打,伤势严重,现如今卧病在床尚不能起身,稍一移动便有性命之忧。”“因此,本案特批,原告无需出席公堂,但原告的状纸却是呈送到了本府尹的案首之上。”似是要验证自己所说属实一般,赵程竟还示威似的扬了扬手中拿起的状纸。一般这种案件,必须要原告、被告同时在场才算正式,但若原告不在,原告所呈递的状纸也可作为凭依。沈安暗自握紧拳头,眼睛盯着赵程手中的状纸,心中无比愤恨!然而下一秒,他却扬起一抹笑容,嘲弄开口:“府尹大人莫非是在府内方才拟订的状纸吗?为何这状纸之上,不见有京兆府府尹的印章?”闻言,赵程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了……